林野的手指停在那牛皮纸包裹的边缘像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又缓缓收回。
它安静地躺在信箱最深处边角磨损得厉害像是被人反复拿起、放下犹豫了无数次才终于寄出。
寄件人写着“周慧敏”收件人是“林野收”——不是“女儿”也不是“亲爱的”只是一个冷而准确的名字仿佛怕多写一个字都会越界。
她没拆只是将它抱回公寓放在玄关鞋柜的顶端与那些未读的信件、未接的来电记录并列成一排像一组沉默的展品标记着某种尚未命名的关系。
心口的荆棘纹身微微发烫。
不是刺痛也不是溃烂时的灼烧感而是一种低频的、持续的震颤像暴雨前压在胸口的闷雷。
她知道那是情绪的余波——周慧敏寄来的不止是一本书而是二十年来第一次主动伸出的触角笨拙、颤抖却真实存在。
可她不敢碰。
她怕打开之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更怕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太多她还承受不了的东西。
江予安没问。
他从不会直接触碰她的伤口哪怕它们已经结痂、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肉色。
他只是在某个深夜煮姜茶时忽然说:“我母亲去世前给我寄过一条围巾。
” 林野抬眼看他。
窗外雨声淅沥灯光落在他侧脸映出一道淡淡的影子。
“我没拆。
”他轻轻搅动杯中的红糖“三年。
直到整理遗物那天才打开。
”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里面夹着一张电影票——《天堂电影院》。
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看的。
” 林野握着杯子的手收紧了些。
“我不拆不是因为恨。
”他抬眸看她“是怕一旦拆开最后一丝联结就断了。
好像只要它还封着她就还能再寄一次我还‘能收’这件事本身就成了我们之间最后的对话。
” 林野怔住。
原来有些包裹从来不是为了传递内容。
它是信号塔在荒原上孤独闪烁:我还在这里。
你若愿意仍可回应。
那一夜她睡得很浅梦里全是纸页翻动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她坐在书桌前整理读者投稿邮箱弹出一条新消息——语音留言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点开后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鼻音克制又疲惫:“林老师……我妈妈每天早上六点零七分准时发‘早安’风雨无阻。
可我们三年没说过一句话了。
我不回但她一直发。
” 停顿了几秒女孩苦笑了一下:“有时候我觉得她不是在问候我是在确认我还活着。
” 林野闭上眼指尖无意识抚上心口。
那道荆棘纹身再次发热却不压迫反而像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共鸣。
她想起鞋柜上的包裹想起周慧敏摩挲《歪读》封面的手想起发布会那天母亲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根不肯倒下的桩。
有些爱早已失语。
但仍在坚持发声的方式。
当晚城市陷入低鸣般的寂静。
江予安去值夜班她独自坐在客厅灯光昏黄空气里浮着旧书和木柜的气息。
她起身走到玄关仰头看着那个牛皮纸包裹——它在那里待了整整三天像一块悬而未决的石头。
她取下它指尖划过胶带边缘动作缓慢得近乎虔诚。
剪刀轻轻划开封口纸屑飘落。
里面没有信没有贺卡只有一本全新的《歪读》封面是她亲自设计的暗红色裂痕图案书名用烫金小字嵌在中央像一道愈合的伤疤。
她翻动书页纸张沙沙作响。
突然目光停住。
书脊内侧贴着一张极小的便利贴几乎难以察觉。
上面只有一行字笔迹工整得近乎拘谨: 第37页折了角。
林野翻到第37页时窗外正飘着一层薄雾晨光像被水浸过一般朦胧地洒在书页上。
《不会说话的人》——这章她写的是父亲林国栋那个总躲在阳台抽烟、把烟头藏进钓鱼竿空心杆里的男人。
他曾用沉默对抗周慧敏的咆哮也用沉默放任林野在风暴中心独自颤抖。
而此刻那被折起的一角轻轻翘着像一只迟来的手终于触到了她的肩。
她没哭也没急着打电话或发信息。
只是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腿指尖一遍遍抚过那行小字:“第37页折了角。
” 母亲从不曾读懂她的书甚至可能从未完整读完任何一章。
可她却偏偏选了这一篇仿佛冥冥中听见了女儿埋藏在文字底下的低语:爸爸不是懦弱他只是也不会说话。
心口的荆棘纹身忽然传来一阵温热不再是压迫性的疼痛也不是溃烂时的灼烧而是一种近乎柔软的暖意像是冻僵的血管里终于流回了血。
她闭上眼看见童年那个雨夜——父亲蹲在厨房洗鱼刀锋划破指腹也不吭声;她想帮他包扎却被周慧敏一把拉开:“别烦你爸他心里有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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