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地底来带着腐土与灰烬的气息也带来了某种无法言说的召唤。
林晚儿站在铜铃塔底指尖仍残留着那根骨管滚烫的触感。
三记轻叩之后再无回应仿佛整片大地又沉回死寂。
可她知道——有人在跑还在跑哪怕断腿折骨也不曾停歇。
“信道……三十年前被埋。
”她喃喃重复着灰烬童的话目光落在张无忌掌心那道金纹上。
那是九阳真气失控的烙印却更像是某种古老契约的反噬。
若教主之位需经三十六单试炼而张无忌登基仓促、未经一程——那么他体内的力量究竟是继承而来还是窃取所得? 她转身便走。
鹰愁涧外飞鹰组的信鸽早已备好但她没有发令。
这一次她要亲自追查源头。
顺着骨管延伸的方向她逆流而上穿峡谷越荒滩最终进入昆仑余脉一段废弃的暗渠。
渠壁潮湿布满青苔与裂痕脚下不时踩到断裂的陶片每一块都刻有符咒残迹像是一条被掩埋多年的血脉在黑暗中无声搏动。
三天后她在雪线之下发现了一处被黄沙半掩的驿站遗址。
门匾早已朽烂唯有墙角一堆堆腐竹筒暴露了此地的真实用途——这些是传信用的密封筒本应由各派信使交接后焚毁如今却堆积如山上面依稀可见少林、武当、崆峒乃至明教旧徽。
有些筒身已被鼠啃虫蛀露出焦黑的纸卷字迹模糊唯有一句反复出现:“灯灭人亡勿归。
” 林晚儿心头一紧。
她绕至后院废灶下用匕首掘开冻土。
不多时触到硬物——一本以油皮包裹的残册封面上四个血字:《行烛录》。
翻开第一页墨迹斑驳: 【永昌三年冬六大派合围光明顶断粮道截水脉欲绝我圣火于未燃之时。
传灯使十七人弃火藏芯以身为烛徒步穿越敌境谓之‘跑单’。
一单一命三十六单成教主。
然战火纷飞十九人死于途中仅八人抵达终点。
其后三十年无人再继此礼……】 她呼吸微滞继续往下看。
最后一行字如刀刻入眼: 【凡继任教主必经三十六单试炼否则灯不受命火不认主。
违者虽居其位实为窃光之贼。
】 风忽然大作吹得残页猎猎作响。
林晚儿猛地合上册子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片段——张无忌如何被推上帝位? 是在万众呼喊中仓促登坛未经古礼未走灯途甚至连“送灯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那时她说服自己:乱世当以稳为主。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那一场加冕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误会甚至……是一场背叛。
她攥紧残册指节发白。
若灯不受命那张无忌体内翻涌的九阳真气又是谁的力量? 是谁在操控那些铜铃? 又是谁让骨管重新苏醒? 答案不在光明顶也不在峨眉山门。
它藏在那些无人铭记的脚步里。
她连夜赶回灯冢却发现韦一笑已瘫坐在石台上双目失焦唇齿微颤口中不断呢喃一句诡异的话语:“别让他们点燃西北方那盏……那是阳顶天的眼睛。
” 林晚儿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腕脉象紊乱如沸水冲堤。
“什么灯?哪个方向?”她急问。
韦一笑猛然抽搐喉间咯咯作响竟从口中吐出一块焦炭般的物事——半枚牙牌边缘残缺但中央清晰浮现出圣火令独有的火焰纹路。
那是初代教主随棺下葬的信物传说触之者疯见之者死。
她瞳孔骤缩。
来不及多想她将牙牌裹入锦囊策马直奔北岭孤坟。
哭墙妪正跪坐在墓前双手抚着冰冷的碑石四十载沉默如石。
当林晚儿取出牙牌老妪浑身剧震刹那间老泪纵横扑通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他还活着……”她嘶哑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他没死在坟里!他的魂……被钉在灯上了!” 林晚儿怔住。
老妪颤抖着抬起手指向西北荒原深处:“你要找的答案不在山上在沙底。
有个跛脚汉子三个月跑了两趟西域没人知道他是谁但他踩过的地方灯都亮了。
” 话音落下坟前一盏残灯忽明忽暗焰心竟凝成一只眼睛的形状转瞬熄灭。
林晚儿立于寒风之中望着那片茫茫大漠心中翻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敬畏。
原来所谓信使并非只是传递消息的人。
他们是火种的搬运者是心灯的引路人。
而那个跛脚的身影早已踏破生死边界在无人知晓的夜里独自扛起了整个江湖的光明。
风在沙丘间低吼如鬼魂游荡于无垠死地。
韩十三伏在骆驼腐烂的腹腔下唇角皲裂鼻息微弱。
雪粒钻进他破旧的皮袄领口像细小的刀子割着早已麻木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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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靠九阳神功横推武当第553章 谁在踩我的影子来源 http://www.mlmj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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