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两个字耗尽了乾龙最后的气力。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深深地陷进宽大的龙椅里胸口剧烈起伏发出了艰难的喘息。
那身龙袍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空荡、落寞。
“老臣……”索铌格缓缓出列对着龙椅深深一躬花白的头颅几乎触到冰冷刺骨的地面声音低沉而艰涩“遵旨!”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表情各异的面孔最终定格在乾龙那张灰败的脸上。
“陛下此去长安如入虎穴狼窝。
老臣斗胆请赐专断之权。
事急从权若遇……若遇非常之请……”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如同寒冰般刺骨。
乾龙猛地闭上眼牙关紧咬腮边肌肉抽搐。
良久他才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一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身为帝王的最后一丝尊严。
“谢陛下!”索铌格再次深深叩首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他直起身时脸上已无半分表情唯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与担当。
他接过内侍颤抖着捧来的、象征议和使节身份的节杖那冰冷的触感如同握着一条毒蛇。
…… 长安京。
与盛京的酷寒死寂截然不同初春的长安京笼罩在一种劫后余生的喧嚣与生机之中。
朱雀大街上行人如织。
小贩的叫卖声、孩童追逐打闹的嬉笑声、车轮碾过的吱呀声交织成一片充满烟火气的市井交响。
阳光穿透薄云洒在宫阙的琉璃瓦和街市新糊的彩灯上反射出碎金般的光芒。
丞相府门庭上那两道刺目的刑部封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扎眼却又被这汹涌的人间活气冲淡了几分肃杀。
养心殿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初春的寒意。
浓重的药味依旧弥漫却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稀释了。
蒋毅半倚在巨大的龙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
他的脸色依旧是病态的蜡黄深陷的眼窝周围青黑未褪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燃烧着掌控全局的锐利。
每一次呼吸依旧带着令人揪心的嘶鸣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
高肃卿垂手侍立榻侧鸦青色的官袍一丝不苟。
他的脸上平静无波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看向龙床上的帝王时掠过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刚刚低声禀报完前线最新的态势:梁子令已遵照方先觉的帅令率得胜之师返回并牢牢占据了已成一片焦土废墟的苏赫巴尔斯如同楔入帝国与大金之间的一颗毒钉;方先觉本人则亲率中央军主力与塞北郡的蒙恬大漠军团互为犄角一边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断龙峡方向巨大的压力让泽载残部龟缩不出连最后一点突围的勇气似乎都已耗尽另一边则严密地监视着大金可能的动向。
而大金方面死寂得如同坟墓直到今天清晨外交部才收到八百里加急——大金首席军机大臣索铌格已持节杖启程赴长安议和。
“咳咳……没想到是……索铌格……这条老狐狸亲自来。
”蒋毅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棋手落子后的笃定。
他染着淡淡血丝的嘴角勾起冰冷而疲惫的弧度。
“肃卿议和之事朕……全权交付给你。
方帅……咳咳……和蒙恬那边朕已下旨暂停攻势勒兵待命。
但刀……不能离手!要让索铌格……时时刻刻都感觉到……那刀锋……就悬在他主子的脖子上!” “臣明白。
”高肃卿深深一躬声音沉稳如山“刀悬于项其言自卑。
陛下安心静养臣定不负所托。
” 蒋毅微微颔首目光投向殿外被阳光照亮的庭院那目光悠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鞑靼的风雪看到了苏赫巴尔斯的断壁残垣也看到了断龙峡那片绝望的白色坟墓。
…… 长安京外交部的驿馆。
索铌格枯坐在冰冷的圈椅上身上裹着厚重的貂裘却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窗外长安京的喧嚣隐隐传来更显得这驿馆死寂得可怕。
他带来的副使和寥寥几名护卫如同泥塑般肃立在角落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案桌上一盏清茶早已凉透浮着几片僵硬的茶叶。
索铌格的目光落在茶盏上浑浊的老眼却毫无焦距。
长安京的繁华与生机像一把软刀无声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这里的每一缕阳光每一声欢笑甚至空气中飘散的食物的香气都尖锐地提醒着他大金的惨败、草原的焦土和断龙峡里那数万在风雪与饥饿中挣扎等死的士兵。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
没有召见没有试探甚至连一个够分量的帝国官员都未曾露面。
只有驿馆小吏例行公事得送来饭食冰冷而精致如同供奉死人的祭品。
这种刻意的冷落比任何疾言厉色的羞辱更让索铌格感到窒息。
帝国在熬鹰。
用这令人发疯的沉默熬干他最后一丝锐气熬垮他作为使节的心理防线。
副使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老大人这……帝国究竟是何意?如此冷待莫非……议和之事有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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