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陈明开着那辆快散架的破面包车吭哧吭哧地往陈家坳赶心里憋着一股邪火。
城里混了五六年格子间里熬得眼发绿业绩垫底被裁了女朋友也嫌他窝囊一拍两散。
老家陈家坳成了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车子拐上最后那段泥泞不堪的土路天阴沉得厉害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山头上。
雨点开始稀稀拉拉砸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就连成了线最后成了瓢泼一片。
雨刮器像两个垂死挣扎的老人徒劳地来回摆动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幕。
他心里急躁脚下油门踩得狠了些车轮猛地一打滑车身剧烈地左右摇晃接着就是“哐当”一声闷响——整个右前轮结结实实陷进了一个被雨水泡得稀烂的大泥坑里彻底趴了窝。
“操!”陈明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在空旷的山雨里显得格外突兀和绝望。
他推开车门跳下去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头发和单薄的T恤。
他绕到车头蹲下身徒劳地看着那半个轮子都陷在浑浊泥汤里的惨状。
稀泥糊满了轮胎和轮拱深得看不到底。
他试着用手去扒拉车轮后面湿滑黏腻的泥巴冰凉的泥水混着沙石灌进他的指甲缝刺得生疼没几下手指就冻得发麻而那车轮纹丝不动反而因为他的动作似乎又往下沉了一点。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往下淌流进脖子里冰凉刺骨。
他抹了把脸抬头望望四周除了连绵起伏、被雨雾笼罩得灰蒙蒙的山峦和一片片在风雨中摇晃的林子鬼影子都没一个。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被世界遗弃的孤独猛地攥紧了他的心。
他像头困兽对着空山和冷雨又骂了一句声音却被哗哗的雨声轻易吞没了。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缩回车里等待这该死的雨停或者奇迹发生时一阵奇异的、非常清晰的哼唱声混在哗哗的雨声里飘进了他的耳朵。
调子很怪不成曲调像是山间的风随意穿过某个石缝发出的呜咽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悠闲自在。
陈明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棵虬枝盘结、树冠如盖的老松树下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本是灰色还是蓝色的旧中山装脚上蹬着一双沾满泥点的老式解放鞋。
雨水似乎刻意避开了他他头顶那片松枝格外浓密像一把天然的大伞只偶尔有几滴硕大的水珠砸在他脚边的泥地上。
他身形瘦高背却挺得笔直脸上皱纹深刻尤其两道法令纹像是刀刻斧凿一般一双眼睛却异常清亮仿佛能穿透这漫天雨幕直直看进陈明的狼狈里。
他手里还捏着一根细长的树枝随意地晃悠着嘴里依旧哼着那不成调的曲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陷在泥坑里的车和陈明。
陈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顾不上细想这老头出现的诡异也顾不上浑身湿透的冰冷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去溅起的泥点甩得老高。
“大爷!大爷!帮帮忙!”他冲到松树下雨水暂时被挡住了但身上的寒意更重牙齿忍不住有点打颤“我车陷泥坑里了实在弄不出来!您看这荒山野岭的能不能搭把手?或者您知道附近有能叫人来帮忙的地方吗?” 老头停了哼唱那双清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陈明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又似乎有点了然。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盖过了雨声清晰地钻进陈明耳朵里:“年轻人火气莫要那么大。
遇事就骂天骂地于事无补啊。
”他顿了顿用那根细树枝随意地指了指陈明那辆可怜的面包车“这铁壳子陷得深靠蛮力你一个人不成。
” 陈明心里一沉刚升起的希望又黯淡下去脸上掩饰不住的沮丧:“那…那咋办?总不能在这过夜吧?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 老头看着他灰败的脸色忽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齐得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白牙那笑容里透着点顽童般的促狭:“急什么?相逢即是有缘。
这雨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不如跟我老头子走一趟?我那破窝棚离这不远好歹能避避雨烤烤火暖暖身子。
等雨歇了老头子我或许有法子帮你把这铁疙瘩弄出来。
” 陈明一愣。
去一个陌生老头的“窝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山里?他心里本能地升起一丝警惕和犹豫。
可看看自己浑身湿透、冻得发抖的狼狈样再看看那辆深陷泥潭、毫无指望的车以及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点感激的笑但眼神里还是带着点戒备:“那…那太麻烦您了大爷!真是遇上好人了!我叫陈明您贵姓?” “姓白。
”老头答得干脆利落似乎并不在意陈明那点隐藏的警惕。
他不再多说转身就沿着山坡上一条被雨水冲刷得几乎看不清痕迹的、极其陡峭的羊肠小径往上走动作却异常轻捷稳健脚下打滑的泥泞对他似乎毫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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