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一幅画能预见未来吗?林砚握着发烫的咖啡杯指节因用力泛白。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画室墙壁上那幅未完成的《台风眼》正在无风自动画中扭曲的钢筋铁塔分明是此刻窗外电视塔的倒影。
三天前他鬼使神差画下的场景正随着新闻里台风玉兔即将登陆的播报声逐步具象化。
这个二十八岁的落魄画师蜷缩在旧沙发里听着楼下画廊老板周明远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走廊里咸腥的海风裹挟着刺鼻的松节油气味潮湿的壁纸剥落声像某种啮齿动物在啃食时光。
十天前那场改变命运的拍卖会记忆犹新——当他的《沉船残骸》拍出八百万天价时画布上锈蚀的船锚突然渗出海水浸湿了收藏家的定制西装。
小林该交新作了。
周明远推门的瞬间走廊灯光在他身后拉出畸变的黑影。
这个年过五旬的商人永远穿着三件套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扫过画架上蒙着白布的画框台风题材?真是应景。
他掀开白布的刹那窗外炸开惊雷惨白电光将画中倾塌的电视塔照得纤毫毕现。
林砚突然按住太阳穴视网膜残留的蓝紫色光斑里浮现出新的画面:周明远站在暴雨如注的码头怀里抱着用油布包裹的画作身后追逐的人群举着燃烧的火把。
画面碎裂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警告:那幅画不能卖! 你又在说胡话。
周明远掏出镀金怀表七十二小时我要见到完成的《台风眼》。
关门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黑色羽毛粘在雨水横流的玻璃上像滴落的墨迹。
林砚颤抖着摸向调色板钴蓝色颜料突然沸腾般泛起气泡在画布上洇出狰狞的漩涡。
当夜台风登陆时林砚正在给画作最后的海浪补上银白色高光。
狂风撕扯着老式百叶窗雨滴斜射进来在画布表面结成细密水珠。
他忽然发现画面右下角多出个模糊人影——那是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少女正抓着断裂的栏杆悬在惊涛骇浪之上。
调色刀当啷落地林砚冲进暴雨中的街道帆布鞋踩过积水映出的霓虹光影破碎的广告牌在头顶摇晃如招魂幡。
滨海步道的警戒线外警车顶灯将雨幕染成猩红色。
林砚扒开人群时看见自己画中的少女正被消防员从扭曲的观景台救下黄色雨衣的褶皱都与画中分毫不差。
少女苍白的嘴唇翕动着沾满海藻的长发间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睛朝他投来惊鸿一瞥。
预言者...沙哑的低语被海风撕碎。
林砚倒退着撞上湿冷的灯柱口袋里的素描本滑落在地被雨水浸透的纸页上浮现出新的画面:周明远的地下仓库堆满他的画作每幅画都缠绕着血色丝线丝线尽头连接着正在发生的车祸、火灾与海难。
次日清晨林砚举着美工刀逼问仓库管理员时阳光正穿透铁门缝隙将灰尘照成金色飞蛾。
管理员瘫坐在《地铁惊变》的画作前画中脱轨的列车此刻正在早间新闻里燃烧。
周总说...说这些是行为艺术...他哆嗦着指向角落的保险柜但每次拍卖会后他都会往这里存东西... 保险柜里泛黄的记事本记载着令人窒息的真相:周明远祖父在文革期间靠举报书画收藏家发家父亲在九十年代走私文物时遭遇海难而林砚孤儿院的资助人签名赫然在列。
最末页贴着张泛黄照片——二十年前的台风夜五岁的林砚站在孤儿院废墟前手中蜡笔画着的海啸场景与新闻照片完全重合。
画廊周年庆当天林砚抱着《宿命》冲进宴会厅时水晶吊灯正在演奏巴赫平均律。
这幅连夜完成的画作上所有买过他画作的收藏家都变成了提线木偶丝线汇聚在周明远戴着白手套的掌心。
宾客们的惊呼声中周明远突然扯开西装露出心口处跳动的第三只手——那只布满眼睛的畸形手掌正攥着林砚的素描本。
你以为觉醒预言能力就能挣脱桎梏?周明远的声音变成无数重唱从你画出第一幅灾难图开始因果链就注定要收束。
他撕碎《宿命》画布的刹那所有收藏家同时发出惨叫他们购买过的画作从世界各地飞来在宴会厅上空拼凑成巨大的命运罗盘。
林砚在时空裂缝中坠落时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孤儿院墙上画下海啸。
当他抓住那支蜡笔的瞬间所有平行时空的因果如烟花绽放——如果改变这幅画此刻在台风中获救的少女将消失;如果任其发展周明远用因果律制造的死亡循环将永无止境。
暴雨倾盆的顶楼林砚用美工刀划开手腕鲜血在《台风眼》上画出新的命运轨迹。
当周明远带着燃烧的画作冲进暴雨时所有因果丝线突然反向缠绕将他拽向画中咆哮的漩涡。
林砚最后看见的是那个黄色雨衣少女站在晴空下的海岸线而自己二十年来所有的画作正在博物馆化作飞灰。
三个月后的画展上艺术评论家们对那幅《重生》议论纷纷。
纯白画布中央有道淡金色的裂痕隐约可见万千蝴蝶正挣脱枷锁。
穿黄色连衣裙的导览员抚过画框轻声说:预言者真正要画的从来不是宿命...窗外晴空万里远处海平面正在酝酿新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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