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沙盘前洞察威尔斯阴谋后局势渐有可乘之机。
夜风自南境隘口的断崖间穿行卷起碎雪与焦土的气息。
我立于坑道口指尖抚过新到补给箱的封蜡——火漆未裂印纹清晰正是王庭工坊的鹰首标记。
车队昨夜抵达尘未落定马蹄印已深陷冻土三寸。
诺顿你等的火种终于来了。
我未命人开箱点验只挥手令工兵将硫粉与火油尽数卸下沿坑道暗渠逐箱运往前线。
士卒搬运时脚步放轻唯恐惊动百步外叛乱者的夜巡哨队。
一名老兵在箱底磕了三次掌心忽顿住俯身撬开夹层。
一枚铜铃滚落掌中铃身非制式刻有扭曲符文如蛇缠骨。
他抬头望我我只微颔首命人将铃锁入铁匣另标“废品”字样。
风自西来带着北境的焦味。
我召来工兵统领指地图上一道隐沟:“此处距敌主营三百步地道已掘至何地?” “尚差三十步将军。
” “够了。
”我低声道“子时换岗哨兵交接有三分钟盲区。
令弓手以湿布裹箭浸油布卷藏于箭簇之下潜至敌营外围射入粮囤上方横梁。
另备引信待烟起即点火油渠。
” 他领命而去。
我独坐帐中取出铁匣开锁铜铃静卧其中。
铃舌残缺似曾熔毁重铸。
我以指轻叩声闷如咽竟无回音。
这非号令之器倒似某种祭器。
我合匣置于案角目光落回沙盘——南境主防三重哨塔依山势错落唯中段地势低洼藏于两峰夹隙易被忽略。
正是火攻最佳切入点。
子时将至风势转急。
我立于坑道出口见弓手已潜行至预定位置伏于雪洼身影与夜色浑然一体。
敌营内灯火渐稀唯有中军帐仍有微光晃动。
片刻后三支裹布之箭破空而入无声钉入粮囤顶棚。
布卷遇风自燃火苗舔上干草顷刻蔓延。
几乎同时我下令点燃地道引信。
火油顺暗渠奔涌轰然炸入敌营腹地。
浓烟裹着烈焰自地底喷出直灌哨塔。
守军惊醒仓皇奔逃却因烟雾迷目自相践踏。
一名哨官扑向水缸掀盖时才发现缸底早已被硫粉浸透一点即燃。
火势吞没整个前营热浪掀翻栅栏木梁断裂声如骨碎。
我率骑兵自侧翼突进铁蹄踏过火场边缘焦尸横陈未及焚尽者尚在抽搐。
一名叛乱者将领自主营帐冲出披甲未全腰间令牌半悬被绊倒于地。
亲兵上前擒拿他挣扎间令牌落地裂为两半。
我俯身拾起背面刻一“影”字刀工古拙字体竟与旧日神国影卫徽记相似。
我未言将半块令牌收入怀中。
火势未歇残敌退守后营地窖。
我命人封锁所有地道出口以硫烟熏逼。
地窖门闭烟雾灌入不过半刻便有十余人咳喘而出跪地求降。
我未令斩杀只命押下候审。
主营帐已塌半边梁柱倾斜祭坛倾覆。
我亲自入内搜查在祭坛石座下发现一具裹尸布布料非军用而是祭祀所用的黑麻。
掀开布角尸身早已干枯面容不可辨唯手中紧攥三页残信。
火光映照下字迹断续可见: “……东三库已清待令转运……” “残魂温养需七日火脉不可断……” “南线若破速焚信物勿留影踪……” 我将残信收起指尖沾到一丝黏腻——是血干涸已久却未完全褪色。
这血非今日所留至少三日之前。
信中“东三库”三字与我前夜在威尔斯补给清单背面刮出的暗文一致。
而“残魂温养”四字更让我脊背微寒。
初火残魂本为平乱之赏何以成他人密谋之资? 我命人将所有缴获物资登记封存独将铜铃、半块令牌与残信另置一铁匣加双锁。
心腹副将低声问:“是否上报王庭?” 我望向北方——王庭方向烽火台依旧沉默。
七日之期未至葛温不动我亦不可轻动。
“拓印三份。
”我道“原件封存不得外传。
” 他欲再言我抬手止之:“你我所见未必是真相。
此刻上报反露破绽。
” 风自断崖吹入卷起帐帘火堆忽明忽暗。
我坐于残破祭坛前取出铜铃再次轻叩。
这一次铃声依旧沉闷但指尖忽觉微震似有脉动自铃身传出。
我凝神细察发现铃底有一极细缝隙非铸造所致倒像是……人为封合。
我以匕首尖端轻撬缝隙微张。
一道幽光自内透出极淡如萤火将熄。
光中似有纹路流转形如火焰却又扭曲如蛇。
我猛然合掌铃光顿灭。
帐外一名士卒奔来单膝跪地:“将军地窖最后一处暗道已清。
发现一具尸体身着黑袍胸前佩一残破符牌刻有……与铜铃相似的符文。
” 我起身未语只将铜铃收入怀中。
那幽光虽灭掌心余温却久久不散仿佛有火自内而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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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黑魂之灰烬之瞳第217章 南境防线诺顿突破来源 http://www.mlmj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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