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的搏动还在掌心残留像一段未断的脉搏。
我站在塔顶边缘右臂裸露的皮肉下金光缓缓退去焦痕不再灼烧而是沉静地搏动与整座城的呼吸同步。
伊森站在阵枢门前火焰从他皮肤上剥落如灰烬般飘散。
他的银发恢复原状只有发根处还嵌着一点未熄的红斑像余烬藏在雪里。
我没有动。
权杖已经沉入熔炉裂隙不再需要它。
逆鳞归位后火种不再听命于谁而是选择共存。
可伊森没有离开也没有低头。
他转过身面对我右臂抬起掌心朝上。
火焰重新燃起。
不是铠甲不是护盾而是纯粹的吞噬。
血肉从指尖开始焦化皮肤卷曲、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筋络。
火焰顺着血管蔓延烧进骨骼却不见痛楚。
他神色平静仿佛在完成某种早已注定的仪式。
我感知到了。
初火的频率从他体内扩散与熔炉深处的逆鳞共鸣但节奏不同——不是回应而是复刻。
三百年前我也是这样站在这里将手伸进初火本源任它烧穿血肉只为证明我能承载它。
那时艾薇拉还在跪在七步之外指尖抠进石缝一声没吭。
伊森的右臂已彻底化为火柱。
血肉被吞尽只剩下骨架包裹着流动的赤金像一尊正在铸造的神像。
他没有停反而将手臂猛然插入地面。
一道火脉炸开沿着符文网络疾驰直通全城监控节点。
第一处爆炸来自北区高塔。
咒术镜面瞬间熔毁碎片未落地就化为黑灰。
接着是东区哨所、南门了望台、西翼情报阁——所有监控器在同一呼吸间爆裂玻璃炸成粉末金属框架扭曲如枯枝。
火脉精准绕开民居、药房、救济院只摧毁与咒术体系相连的节点。
这不是失控。
是审判。
他收回手臂焦骨上血肉开始再生新生的皮肤泛着青铜光泽像镀了一层龙鳞。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整座城的寂静。
“您教会我证明自己要用命去换。
” 我没答。
他不是在挑衅也不是反抗。
他在重演我的过去用同样的方式宣告资格——不是靠血脉不是靠权柄而是以肉身为祭向火种证明自己值得被承载。
艾薇拉当年也想这么做但她还没开始就被钉入了镇魂钉。
我摩挲颈间的断鳞。
它不再冰冷也不再断裂。
两截碎鳞已合为一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古龙纹路像被无形之手重新熔接。
它贴着皮肤震动每一次脉动都带来一段低语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颅骨内响起。
“他走上了我的老路……” 古龙的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带着三百年前熔炉前的余温。
那时它还活着被我撕下逆鳞时也曾这样低语过。
它没说对错只是陈述事实——这条路终将吞噬行走之人。
伊森迈步向前。
他没有攻击我也没有靠近熔炉。
他走向训练场脚步落下时地面自动裂开一道火槽引导能量流向四方。
他站在中央双臂展开火焰再次升腾这次不再局限于身体而是形成一道环形风暴。
初火风暴。
它不扩散不冲击而是精准锁定地下三十七处坐标——全是夜莺组织的潜伏据点。
那些藏在贫民窟地窖、废弃水道、城墙夹层中的巢穴此刻被同一股力量贯穿。
火焰从地底钻出不是焚烧而是净化。
每一处据点都在瞬间化为灰烬连残骸都不留。
卡戎背脊上的咒术锁链曾被夜莺烙印污染三天前刚被莉亚切除。
此刻他站在麦田边缘看着自己住过的地窖被火柱贯穿跪了下来。
不是恐惧是解脱。
风暴停息。
伊森站在原地火焰退去皮肤上的青铜光泽也逐渐淡去。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新生的血肉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吞噬从未发生。
他抬头看我眼神清澈没有狂意也没有怨恨。
“现在请见证。
”他说。
我没有动。
他知道我不需要誓言不需要效忠甚至不需要解释。
他要的只是完成这个仪式——让全城看见初火不止属于熔炉也不止属于我。
它可以被承载可以被使用可以被……重新定义。
我右臂缓缓抬起。
焦痕下的金光再次浮现但没有凝聚成武器也没有释放能量。
我只是将手掌摊开让初火的脉动从体内散出融入空气。
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伊森与熔炉之间展开不阻挡不压制只是存在。
它在标记界限。
你可以走这条路可以承载火种可以审判叛乱。
但你不能切断与源点的连接不能让火种脱离共生。
艾薇拉当年想强行融合结果被镇魂钉钉死。
伊森现在走的是同样的路但他比我更清醒——他知道火种不是工具而是活物。
项链再次震动。
古龙的低语变得更清晰:“他走你的路但不会走你的结局。
” 我闭眼。
不是回应它是确认自己的决定。
我不是阻止他也不是支持他。
我是让他走但以我的方式。
逆鳞已归位火种已觉醒城市不再是石砌的堡垒而是活体的巨兽。
而我不再是唯一的执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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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黑魂之灰烬之瞳第119章 总教官的灰烬审判来源 http://www.mlmj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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