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达后的营地像一锅被抽走薪柴的沸水表面的翻滚平息了内里的高温与压力却积累到了临界点。
一种粘稠的、无声的紧张弥漫在预备队宿舍楼的每一个角落渗透进每一寸空气。
熄灯号早已响过宿舍里却罕有地没有立刻响起鼾声。
窗外基地的探照灯规律地扫过惨白的光束像巨大的刷子一遍遍掠过窗户在墙壁和地板上投下短暂而刺眼的光斑旋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没。
没有人说话。
但寂静之下是比任何嘈杂都更震耳欲聋的内心风暴。
林陌坐在自己的床沿就着窗外周期性扫过的探照灯光默默整理着装备。
背包的重量、每一件物品摆放的位置他都反复确认。
他的动作沉稳但微微加速的心跳却暴露了平静外表下的波澜。
地狱周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即便对他这样习惯于挑战极限的山野之子也充满了未知的沉重。
助教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将一沓印着“绝密”字样的空白信纸逐一放在每个人的床头柜上。
动作机械没有一句解释放下便走。
但那单薄的纸张落在木质柜面上发出的轻微“啪”声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口。
“遗书”。
一个在和平年代显得如此遥远而刺眼的词此刻却成了通往“地狱”前必须履行的、冰冷而残酷的程序。
短暂的死寂后宿舍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拧亮了床头微弱的阅读灯橘黄色的光晕在黑暗中撑开一小片区域映照出握笔时用力到发白的指节。
编号011的高磊咬着牙笔尖在纸上划得沙沙作响字迹潦草而用力。
他是老兵经历过实战但“地狱周”的恶名以及通知中那句“允许使用一切非致命手段”依旧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写给他的老连长承诺绝不会给老部队丢脸。
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平素沉默寡言的年轻队员写着写着肩膀开始剧烈地耸动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来泪水无声地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太年轻了对未来的憧憬还未完全展开就要直面可能到来的、最黑暗的结局。
也有人相对平静但笔尖的滞涩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他们写给父母写给爱人写给朋友言语间充满了不舍、愧疚以及一丝决绝。
林陌没有立刻动笔。
他看着那张空白的信纸在探照灯的光束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像一片未经开垦的雪原。
写给谁? 云岭山脉深处那个站在木屋前身影被晨雾勾勒得模糊不清的老人悄然浮现在脑海。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看惯了山岚起落、野兽生死的眼睛沉默地望着他。
他的思绪掠过预备队初期那些尚且鲜活的面孔想起了李浩——那个曾在训练间隙分给他半块压缩饼干却已在“迷雾峡谷”考核后被淘汰离队的同期。
如今身在何方他无从知晓。
那么写给林朔少校?不任何文字在她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下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更是一种逾越。
他发现自己在这世上竟无人可以留下一封像样的遗书。
一种深沉的孤独感攫住了他但随即这股孤独被一种更为坚硬的东西取代——他必须为自己也为那些在他身上投下目光的人活着回来。
他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边境雨林中冰冷的雨水和灼热的弹道;龙刃预备队铁门外哨兵冰冷的眼神;周锐教官的呵斥;信任射击时那颗偏离的子弹以及战术分析室里林朔那双平静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和那声极轻的叹息。
他拿起笔。
笔杆冰冷握在手中却比任何枪械都更沉重。
他该写下什么?忏悔?保证?还是……那些深埋在沉默之下、无法言说的情感? 都不能。
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所能依仗的从来不是语言。
“吱呀——” 宿舍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部分探照灯的光线。
是赵峰。
他依旧穿着常服没有背囊显然不是来参与训练的。
作为一线正式队员他此刻的出现显得有些突兀。
他的目光在宿舍内扫过掠过那些伏案书写或暗自垂泪的身影最终落在了独自坐在床沿、对着空白信纸沉默的林陌身上。
赵峰走了过来脚步很轻。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扫过林陌床头柜上的空白信纸和整理好的装备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带着技术军官特有的务实: “别想太多。
地狱周考验的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把你山里学到的、在这里练就的都用出来。
活下去通过它。
其他的不重要。
” 他没有多余的安慰更像是在做一个战术提醒。
说完他拍了拍林陌的肩膀转身离开。
这份在紧张前夜来自一位资深正式队员的、克制的关注已是无声的鼓励。
赵峰的到来和离去像一颗投入林陌心湖的石子短暂地打破了沉默也带来了一丝不同的涟漪。
他再次看向那张空白的信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狙击之王山村少年的成神之路第84章 前夕来源 http://www.mlmjzx.com
网游幻想的轨迹
穿到乱世做个魃
你逼我离婚我离开你哭啥
玩家里怎么混了个外神
原神穿越成真君我让玩家沸腾
穿越异界我的魔兽争霸系统
戴小呆外传
转生皇子只想摆烂
穿书后大佬们争着要娶我
让你当舔狗你成了她们的白月光
综艺雪藏十年我靠实力再封顶流
港综我是大赢家
时空偏爱顾总的专属白月光
我怎么可能是救世主
甜太甜了怎么能这么甜啊
尘珠镇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