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是在一片纯白的光芒中醒来的。
墙壁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地板也是白的整个房间浑然一体找不到一丝缝隙没有任何棱角也没有任何陈设。
柔和的光从四面八方散发出来让这里没有一寸阴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绝对的“静”静到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成了一种刺耳的噪音。
他试着动了动发现脖子上的项圈已经消失了但这并没有带来自由感反而让他感到了更深层次的束缚。
整个房间就是一个巨大的“逻辑枷锁”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场笼罩着他温柔却又蛮横地压制着他体内每一丝躁动的疯癫念头。
这里是静滞庭院最深处的“逻辑矫正室”完美的囚笼。
不知过了多久正对着他的一面墙壁忽然像水波般荡漾起来变得透明。
李岁走了进来。
她换上了一袭干净的素白长裙之前战斗留下的伤势似乎已痊愈又恢复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
她走到李牧面前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瞳孔静静地看着他平静无波像是在观察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她开门见山声音清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你的伤势已被稳定。
从今天起这里是你的居所作为庇护你的代价你需要配合我的一切研究。
”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逻辑上更精准的词句。
“我的目标是解析你身上‘疯’与‘理’共存的秘密找到一条……离开这个世界的路。
” 李牧沉默地听着他感受着体内被死死压制的力量看着眼前这个强大而冰冷的少女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囚徒实验品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份。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李岁以为他不会回答。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李岁问出了一个和交易、和生存都毫无关系的问题。
“你们这里的人都会笑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绝对光滑镜湖的石子。
李岁那双万年不变的漆黑瞳孔中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笑’这种行为逻辑效率低下且容易引发不可控的情绪变量为何需要?” 她的反问本身就是最清晰的答案。
听到这个答案李牧竟真的笑了。
笑声有些虚弱也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悲凉。
他看着这个纯白得像坟墓的房间轻声说“我爷爷说人活着总得有点声响。
你们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坟墓。
” 这句话如同一个诡异的音叉轻轻敲响。
它在李岁的精神深处与她记忆里那片守护微弱烛火的、无边无际的死寂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李岁沉默了她深深地看了李牧一眼似乎想将他彻底看透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准备离开。
在她走到那面如水波般的墙壁前时身后的李牧用尽了身上仅存的力气抬起手以指甲为笔在纯白光滑的墙壁上用力地划下了一个小小的、扭曲的、孩童涂鸦般的螺旋笑脸。
一个最原始的【疯纹】。
那抹突兀的“不和谐”是这片绝对秩序中诞生的第一个反抗的符号。
李岁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没有回头身影消失在了墙壁之外房间恢复了原样。
纯白的世界里只剩下李牧和那个小小的、疯癫的微笑。
纯白的世界里只剩下李牧和墙上那个小小的、疯癫的微笑。
时间失去了意义。
没有日夜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柔光和令人窒息的静默。
李牧盘坐在房间中央那枚小小的疯纹是他唯一的坐标证明着这个世界并非一张白纸。
一股无形的力场如同深海的水压持续不断地挤压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体内的疯神血像是被关在瓶子里的野兽焦躁地冲撞却被这股名为“逻辑”的力量死死按住每一次冲撞都化为刺入骨髓的沉闷痛楚。
墙壁如水波般融化一个开口无声地出现。
一名身穿灰袍的修士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手臂摆动的角度、放置餐盘的位置都精准得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
他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眼神空洞仿佛李牧只是一块需要定期补充燃料的石头。
碗里是白色的糊状物闻不到一丝香气。
“喂你是谁?”李牧尝试开口。
灰袍修士置若罔闻转身动作依旧精准如尺量无声地离开墙壁恢复原状仿佛从未开启过。
李牧端起碗将那糊状物送入口中。
没有味道就像在咀嚼蜡块。
他明白了这里的食物不是为了享受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的“燃料”。
这种极致的功利主义让他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恶寒。
几个时辰过去绝对的静默像一把钝刀反复打磨着他的神经腹中的饥饿感再次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带着一种原始的、不容置辩的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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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疯人院学诡术一刀斩神明第27章 静默的噪音饥饿的咆哮来源 http://www.mlmj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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