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识像沉船的残骸从漆黑冰冷的海底缓慢上浮。
第一个回归的感觉是气味。
不再是纯粹的消毒水和血腥那甜腻腐朽的花香变得更浓了几乎具象化像潮湿的霉菌孢子粘附在每一次呼吸的黏膜上。
还有一种……陈旧木料和淡淡尘埃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然后是声音。
极轻的、循环播放的古典乐——德彪西的《月光》钢琴音符像破碎的玻璃珠散落在寂静里。
远处似乎有规律的、令人心安的水滴声嗒嗒嗒。
最后是触感。
身下是柔软干燥的亚麻床单身上盖着轻薄却保暖的羽绒被。
手腕和脚踝曾被束缚的地方只剩下隐隐的钝痛皮肤上残留着药膏清凉的触感。
我睁开眼。
没有无影灯没有不锈钢器械。
我躺在一张宽敞的四柱床上头顶是素雅的米色纱幔。
房间很大布置得精致而温馨欧式复古家具梳妆台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首饰盒衣帽间的门开着里面挂满了衣裙。
一盏蒂凡尼玻璃台灯在角落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窗户被厚重的丝绒窗帘严实实拉着看不出昼夜。
这不是监狱。
这是一个……巢穴。
一个被精心布置的、华丽的笼子。
我试图坐起来身体异常虚弱肌肉酸痛尤其是头部太阳穴深处有一种被掏空后又填入了棉絮的胀痛和空洞感。
思维滞涩像生锈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异常艰难。
我是谁? 问题本能地浮现但答案却模糊不清。
一个名字在舌尖滚动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被另一个更清晰、更强烈的认知覆盖。
——你是夏离。
不我不是……我是…… 记忆是一片浓雾只有一些碎片沉浮:冰冷的机场灯光演讲台上的麦克风警方审视的眼神一本墨绿色的日记停尸房彻骨的寒冷……还有一张疯狂而专注的脸一双拿着手术刀和针管的、稳定得可怕的手。
偏逢春。
恐惧瞬间攥紧心脏带来生理性的恶心和眩晕。
我挣扎着爬下床双腿发软几乎是摔倒在地毯上。
我爬到梳妆台前颤抖着抓住台面强迫自己看向那面巨大的椭圆形镜子。
镜子里的人…… 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长发被梳理得顺滑披散在肩头。
五官……是我的又似乎不是。
某些细微的角度发生了改变眉峰的弧度眼尾的上挑甚至嘴唇的厚度都透着一股陌生的精致感。
像是一幅基于我容貌的画作被一个技艺高超又偏执的画家修改过更接近某种特定的模板。
最可怕的是眼神。
那里面充满了惊惧、迷茫和虚弱但深处似乎又多了一丝我无法理解的、冰冷的淡漠。
这张脸既熟悉又恐怖地陌生。
“离?你醒了?” 房间门被轻轻推开偏逢春走了进来。
她换下了手术服穿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和长裤头发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显得温婉居家。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热气腾腾的粥和小菜。
她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没有丝毫疯癫只有一种近乎溢出的、浓稠到化不开的关爱和担忧。
仿佛我只是一个大病初愈的爱人。
“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刚做完‘治疗’身体还很虚不能着凉。
”她放下托盘快步走来伸手要扶我。
我像被毒蛇碰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喉咙发紧嘶声道:“别碰我!你这个疯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的动作顿住了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掠过一丝真实的受伤但很快又被那种顽固的、可怕的温柔覆盖。
“离你又说胡话了。
”她耐心地甚至带着点宠溺的无奈“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忘了那些不好的事情。
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只想起好的部分。
” 她不顾我的抗拒强行搀起我把我按回床上力气大得惊人。
她把托盘放在我腿上粥的香气飘来我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来吃点东西。
你最喜欢的鸡丝瑶柱粥我炖了很久。
”她拿起勺子要喂我。
我一把打翻勺子滚烫的粥溅在她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她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专注地看着我。
“看着我!我是沈沐礼!不是夏离!夏离已经死了!被你杀死了!那些女人都是你杀的!”我歇斯底里地吼叫试图撕破她虚假的温情面具。
偏逢春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她俯下身轻轻捧住我的脸她的指尖冰凉带着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不亲爱的”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钢铁般的确定性一字一句砸进我的耳膜砸进我混乱的大脑。
“那些失败的实验体那些残次品她们不配被称为‘死’。
她们只是……为你回归铺路的尘埃。
她们的牺牲是必要的是神圣的。
” 她的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眼神痴迷而痛苦:“而你离你只是离开得太久迷路了。
你忘了我们的一切忘了你有多爱我忘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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